我只买币的霸道总裁，你知道萨尔瓦多哭了

萨尔瓦多采用比特币作为货币已经一年了——但进展并不顺利

去年 9 月，圣萨尔瓦多的示威者抗议该国的比特币法律。盖蒂图片社

在萨尔瓦多的比特币法生效前六天，马里奥·戈麦斯 (Mario Gómez) 被拖下车，戴上手铐并被拘留。 这位没有逮捕令的软件开发商在他的个人推特账户上向萨尔瓦多公众通报了将成为中美洲国家官方招标的加密货币，同时质疑政府采用它的动机。 “这次逮捕没有充分的理由，这让人怀疑动机非常政治化，”戈麦斯告诉滚石杂志。

2021年9月，萨尔瓦多颁布了比特币法，成为世界上第一个采用加密货币作为本国货币的国家。 虽然萨尔瓦多的主要货币仍然是人们可以自由使用的美元，但批评者警告说，将国家资金投入这种去中心化、不稳定的货币可能对该国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萨尔瓦多几十年前仍饱受内战困扰，现在一年后，威权政府继续打压公开反对比特币的公民。 这些反对者说，他们看到民主遭到破坏，人权被剥夺，经济前景受到威胁，而他们的政府却向外伸出手肘，只是为了吸引更多富有的加密货币投资者。

今天，尽管为减轻金融灾难做出了努力——包括比特币支持的“火山债券”和计划建立一个名为“比特币城”的免税加密货币挖矿中心——比特币的价值已经暴跌，这个国家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The Verge 拖欠债务。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一再警告萨尔瓦多，如果它想拯救经济，就放弃比特币。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都说，‘这太冒险了，’”在达特茅斯学院教授拉丁美洲、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研究的豪尔赫·奎利亚尔说。 “我们不应该参与其中。” 但是这位提出法律并将其付诸实践的加密货币总统并没有退缩。

总统纳伊布·布克勒 (Nayib Bukele) 在 2021 年 11 月举行的拉丁比特币会议上，两个月前他宣布比特币为萨尔瓦多的官方货币。 马文·雷西诺斯/法新社/盖蒂图片社

甚至在法律生效之前，就存在问题。 萨尔瓦多总统纳伊布·布克勒 (Nayib Bukele) 是该国极具魅力的千禧一代领导人，他在 2021 年 5 月于迈阿密举行的比特币会议上没有告知萨尔瓦多公众他的计划，他在推特上发文称，他正在裸体或上厕所时购买比特币，并表示他将发送提交给国会的比特币法案。 被布克勒政府针对的独立记者玛丽安娜·贝洛索 (Mariana Belloso) 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震惊。 “没有人知道，”她回忆说，当她在纽约担任股票经纪人的哥哥打电话确认这一消息时，她说。 “[他问]，‘萨尔瓦多真的要拥有比特币吗？’ 我告诉他，‘不，你疯了。’”

当 Belloso 观看现场直播时，她说，“我打电话给政府内部的一些消息来源，他们告诉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在没有任何形式的公开辩论的情况下，比特币法被提交给国会，Bukele 的 Nuevas Ideas 党在国会中占据多数席位。 该法律在宣布后仅五天就获得通过，并将在三个月后的 2021 年 9 月 7 日全面生效。

根据 Belloso 的说法，随着比特币法获得批准，Bukele 在 Twitter Spaces 上吹嘘说他的选民包括居住在国外的比特币爱好者。 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只会说英语。 “他们谈到萨尔瓦多，想用地热能开采比特币。 [El Salvador] 人口获得该服务的机会为零，”Belloso 说。

在 Bukele 之前，萨尔瓦多的政治由两个起源于冷战的政党主导：保守的 ARENA 党和左翼的 FMLN 党。 他们在该国 1980 年至 1992 年的血腥内战期间的竞争导致超过 75,000 人死亡。 这是该国近代历史上的两极分化和创伤性事件，批评人士称，布克尔打着团结的幌子利用了这一事件。 “他利用了对双方的这种社会不满，”戈麦斯解释说，并将自己展示为新的第三选择。 40 岁的前公关人员 Bukele 通过他在 Twitter 上的大量影响力上台。 他穿着紧身牛仔裤和棒球帽参加竞选，承诺打击腐败，并发誓要让萨尔瓦多走向未来。 Bukele 成功的关键是“将自己展现为一个亲切的人物，一个人们可以产生共鸣和共鸣的人，”

但没过多久，他就获得了拉丁美洲第一位千禧年独裁者的称号。 Bukele 认为他与特朗普关系密切——“我们都经常使用 Twitter，所以我们相处得很好，”并且已经开始以这位前美国总统只能梦想的方式行事。 2020 年 2 月，他带着武装士兵和警察冲进议会，向立法者施压，要求他们批准一项 1.09 亿美元的贷款，以增加军事和执法装备。 这一事件引起了迅速而广泛的国际谴责，布克尔发誓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但他对针对他的指控一笑了之，短暂地将他的推特简介改为“世界上最酷的独裁者”。 他还恶毒地追捕美国政府中批评他的人。 国会女议员诺玛·托雷斯（加利福尼亚州民主党人）告诉《洛杉矶时报》，她在推特上称他为“自恋独裁者”后，受到布克勒追随者的威胁，晚上不得不拿着手枪入睡。

虽然该国的大多数公民无法承受对加密货币的大量押注，但政府要求所有企业都接受它。 萨尔瓦多与其本国货币的关系反映了萨尔瓦多与其主权之间难以捉摸的关系。 在过去 100 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萨尔瓦多的主要货币是科隆，以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的西班牙语发音命名，以纪念该国的殖民历史。 2001 年，由于经济仍受美国支持的内战影响，萨尔瓦多的右翼政府采用了美元。 许多人认为美元化，就像今天采用比特币一样，是一个没有商量余地的过程。 根据戈麦斯的说法2011年买比特币的帖子，“比特币唤醒了 [the] 观点——通过武力改变。”

这种混乱的加密货币推出的核心是漏洞百出的 Chivo 钱包，这是官方批准的以萨尔瓦多方言命名的比特币钱包，它与 Chivo ATM 同时推出。 作为促销2011年买比特币的帖子，政府承诺向在全职职位最低工资约为每月 300 美元的国家/地区下载并注册该应用程序的每个人提供 30 美元的奖励。 该应用程序自推出以来一直困扰不已，已成为欺诈的“活靶子”，头三个月就报告了近千起身份盗用事件。

2021 年 9 月 15 日，在萨尔瓦多脱离西班牙独立 200 周年之际，数千名萨尔瓦多人走上街头抗议该法的出台。 许多人举着标语，上面写着“Bukele 独裁者”，比特币符号被划掉，据报道，一些 Chivo 自动取款机遭到破坏。 抗议的主要口号和标签是“没有比特币”（#NoAlBitcoin）。

萨尔瓦多软件开发商和企业家 Oscar Salguero 强调，他和大多数萨尔瓦多人一样，“并不反对技术或区块链等，但我们国家的比特币法案是非法的。” Salguero 自称是加密货币爱好者，他也参加了游行。 根据中美洲大学 2021 年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他说：“我实际上还有一个标语，上面写着‘反对比特币法’，10 名萨尔瓦多人中有 7 人反对比特币法。” 从那以后的几个月里，这些反政府游行已经成为一个反复出现的事件，引发了女权主义团体、工会、水卫士和学生团体的游行。 Salguero 表示，比特币法律已经与社会脱节，“对赚取最低工资的人来说好处为零”。

批评者认为，“比特币城”概念是对有限资源的不切实际使用。Nayib Bukele/Twitter

11 月，Bukele 宣布了一个名为“比特币城”的新项目，该项目将以该国东部 La Union 地区的 Conchagua 火山为基础。 达特茅斯学院教授 Cuéllar 解释说：“由于土壤肥沃，萨尔瓦多的大多数城镇和大城市实际上都是在火山周围发展起来的，火山在很大程度上是萨尔瓦多人生命的象征……”国家的加密高档化计划。 5 月，Bukele 展示了比特币城的新 3D 渲染图和立体模型。 他希望视觉效果能够吸引投资者为其建设提供资金。

当 Bukele 宣布他的比特币城计划时，他也在唤起传说中的“比特币城堡”的传说。 2013 年，reddit 用户 Luka Magnotta 发帖称自己是来自未来的时间旅行者。 在这个未来，没有中央银行，比特币的极端主义者和早期采用者像国王一样生活在有城墙的城市里。 其他人都在崩溃的社会边缘摇摇欲坠。 本来应该是关于加密货币未来的警示故事，却成了一些加密货币爱好者的理想化愿景。 然而对于萨尔瓦多来说，一小群强大的精英与大量被剥夺权利的人一起为生存而挣扎是该国历史上任何时期的故事。

为了资助这个有围墙的未来加密城市，萨尔瓦多政府正在寻求通过其 10 亿美元的比特币支持的“火山债券”来吸引投资者。 50 万将用于建设基础设施，另外 50 万将用于购买更多比特币。 外国投资者甚至可以获得快速入籍机会。 “萨尔瓦多正处于债务危机之中，而火山债券是政府试图‘偿还部分债务以使该国不违约’的方式，”Cuéllar 说。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到 2026 年，该国的公共债务可能超过其国内生产总值的 95%。 （最近，Bukele 宣布该国将回购定于 2023 年至 2025 年到期的美元支持债券，尽管专家表示这还为时过早）。

La 地热发电厂等地热设施占该国能源的 27%，但该国仍需要进口 25% 的电力以满足需求。Alex Peña/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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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今年7月1日，该国最后一次买入80枚比特币，拥有比特币总数：2360枚，均价44060.11美元

迄今为止，Bukele 声称已经以超过 1 亿美元的价格购买了 2,400 个比特币代币。 由于市场波动，政府持有的比特币价值缩水了 60%。 据报道，由于缺乏投资者，旨在挽救该国免于违约的比特币支持火山债券的发行可能会被推迟。 与此同时，萨尔瓦多的国债为 230 亿美元，其中 8 亿美元需要从 2023 年开始支付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比特币城的建设还需要考虑环境因素。 Bukele 一直在鼓吹使用该国火山的地热能来利用清洁能源进行比特币开采。 然而，地热能仅供应萨尔瓦多约 27% 的能源，该国仍有 25% 的电力进口以满足其需求。 它仍然是一种非常昂贵的能源，Cuéllar 说：“建设基础设施需要大量的资本投资。 所以廉价资源仍然是化石燃料。” 建造另一座地热发电厂可能会使该国的资源紧张，因为在一个已经面临缺水的国家，它需要大量的地下水。 “萨尔瓦多人需要水，因为在这个国家，一两代人之后，水资源将变得非常低，而且大部分将依赖进口，”奎利亚尔说。 超过 60 万萨尔瓦多人无法获得干净的水，据预测，萨尔瓦多可能会在 80 年内耗尽水资源。 解决人民对水的迫切需求已经让位给在该国推广加密货币。

对于萨尔瓦多的普通人来说，比特币仍然是一个不切实际的解决方案，现在使用比特币就像赌博，最后一个不会成为下一个。 经济学家 Carmen Tatiana Marroquín 解释说，为了投资比特币，“一个人必须赚取超过生存所需的收入，这在大多数萨尔瓦多人中都不会发生”。 如果比特币价格下跌，就像 1 月份下跌 50%，然后在 5 月份再次下跌 19%，那么可支配收入很少的人无法承受任何损失。 即使比特币的价值下跌，但这并没有阻止 Bukele 兴高采烈地发推文说他正在“逢低买入”，或者在价格下跌时买入更多比特币。 Marroquín认为，布克勒政府是在拿人民的钱赌博。

“不仅 [bitcoin] 对人们没有好处，在我看来，即使在国外的萨尔瓦多正在讨论比特币，我们也无关紧要，”Marroquín 说，以对话中的第一世界人民为中心，他们有能力致富，而不是那些在萨尔瓦多受这些变化影响最直接的人。 “我们萨尔瓦多人正在进行的辩论不是关于比特币与美元的关系，”她补充道。 “这就是我们的政府如何让我们闭上眼睛，让我们卷入这种可怕的局面。”

到目前为止，比特币在萨尔瓦多的推出就像一场慢动作的车祸。 自 2022 年 3 月以来，萨尔瓦多也卷入了一场打击帮派的战争，至少有 50,000 人被捕，并有更多关于广泛侵犯人权的报道。 Bukele 政府每天都越来越难以打败专制指控。 他的内阁至少有六名成员受到美国政府的制裁，罪名包括洗钱、贩毒和破坏民主。 随着萨尔瓦多资金来源的枯竭，比特币的实施几乎使该国陷入更深层次的政治和经济危机。 马里奥·戈麦斯 (Mario Gómez) 曾是一名入狱、现被流放的批评家，他认为萨尔瓦多政府可能有不正当动机：“为什么要如此努力，以至于显然不符合大多数人的喜好？结论是，我们可能还有其他好处仍然不明白，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会找到答案。”